在山西,谈及山西煤企的混合制改革,当地官员称其曾经波澜迭起,步伐至今未停,但问题却根深蒂固。 “鼓励大型煤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积极参与煤化工项目建设,逐步实现国有、民营、外资优势互补的格局。”国家能源局一位不愿具名的官员表示,混合制改革成为发展现代煤化工产业要着重抓好的一项工作,预计年内将取得突破。 但事实上,存在的问题很多。今年2月19日、5月12日,中石化、中石油分别迈出了混合制第一步之后,就再没了后续动作。反而现在的情况是,在各省的推动下,陕煤化、阳煤、晋煤、皖北煤电、湘煤等省属国有煤企混合制改革要快些,但暴露的问题也多。 “煤炭行业原本就是混合制,国家强行收归国有,千方百计打压民企,现在民企大都死掉了,再回来搞混合制,可能很多民企老板不信国家是真心做,因为之前太让他们寒心了。”7月10日,知名煤炭专家李朝林称。 李朝林担心的“民营资本参与的积极性不会太高”,并非空穴来风,前几年,国有煤炭企业赚取的暴利是以牺牲大批民营企业的利益为代价的,案例比比皆是。 从未停滞 “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为混合所有制经济一锤定音。 事实上,在这轮煤炭领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中,山西并不晚。 “改革从未停滞,山西的煤炭企业尤其如此。”山西省经济转型与企业发展研究会书记朱启远对记者表示,自中石化打响混合所有制改革第一枪后,煤炭企业已紧随其后发力。 今年2月17日,山西省公布的文件明确提出,“鼓励各类资本参与国企改革,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推进省属国有企业股权多元化”,并确定了同煤、焦煤、阳煤、晋煤等12家省级试点企业作为转型综改试验。 “从这几年的发展来讲,混合所有制的发展速度,确实比国有体制要好,优势也很明显。”晋煤煤化工事业部副总经理亢树新在6月的一次论坛上公开表示,晋煤混合所有制改革始于2005年,至今已有13家化工企业采取混合所有制形式。 据了解,在混合制改革进程中,山西煤炭行业曾经波澜迭起,比如,煤炭业迎来民间投资的第一波浪潮,便以山西为著。“一时之间,江浙的投资者纷纷飞往山西投资煤矿,一买就是几个几十个。”朱启远此前对本报记者表示,这为山西煤炭企业改制夯实了基础。 那时,“国有煤企改制的方向也算是混合制,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山西省一位政府官员称,但垄断性国有煤炭企业通过各种方式阻碍行业开放,使得民间资本难以进入,影响了资源配置效率。 为了改制,企业折价后让管理层持股、职工参股,国有股份仅保留20%-30%的股份,改为了混合制企业。“政府当时新建煤矿项目鼓励民资参与其中。”据上述官员介绍,70%以上的新建项目都以国有控股为主,吸收社会资本入股,形式多样。 不过,2009年5月,鉴于当时我国能源中心西移及山西自身煤炭产业集中度和技术水平较低,资源环境破坏严重、矿难严峻等原因,山西紧急出台煤炭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的新政,掀起了规模空前的煤炭重组风暴。 山西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当时整合后全省保留矿井1053处,国有矿占19%,民营矿占28%,混合制煤矿占53%。由此可见,混合制改革在山西煤炭企业身上早就有了。 改制遇冷 “我再也不搞了。”7月10日,山西省某房地产老总王芳(化名)说,“作为民营企业,现在让我参与山西国有煤炭企业的改革,打死我也不去,在当年被抛弃的时候,赔偿少得可怜,至今还在还债。” 在太原走访一些转型搞其他产业的民营企业时,问及是否愿意再进煤炭业发展,很多老板总是摇摇头反问:“就现在的煤炭行情,你敢进吗?”事实上,在山西,当年被兼并重组退出的民企负责人,对煤炭企业的混合制改革并不看好。 无独有偶。 中海油化学公告近日称,其持有49%股权的山西省河曲县阳坡泉煤矿,因未偿还拖欠工行河曲支行3.03亿元款项,当地法院已于7月2日对后者的资产进行拍卖。此次拍卖,意味着以阳坡泉煤矿为合作基础的中海油化学华鹿山西煤炭化工有限公司寿终正寝,退出历史。 追溯至5年前,作为大型国企,中海油控股的中海油化学在山西、内蒙古和黑龙江等地与多家民企合作,搞煤化工项目,而在最近深陷泥潭的项目绝非少数。当时,各地极力撮合民企华鹿热电和央企中海油化学合作,促进煤化工产业升级,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山西阳煤,就有过这样的苦恼。 据悉,阳煤是山西率先试水混合制的企业,主体是位于山西临汾翼城县的东沟公司,业务属于阳煤的主业。但运行过程中先后出现了各种磕绊,其中最大的矛盾莫过于阳煤和民营股东之间的分歧,没有真正在意和重视民营股东的建议意见,民营股东抱怨无法发挥相应的监督管理作用。 “就是新瓶装旧酒。”王芳直言,大多数煤炭混合制企业还是之前的矿务局体制,权限不清、职责不明,难以发挥混合所有制的优势。“混合容易,但要让混合名副其实却很难。”阳煤相关人士表示,此前,阳煤作为责任主体,不断地投入建设资金,回报却是雾里看花,民营股东见不到分红,也颇有微词。 据了解,煤企混合所有制的不外乎两种,一是“主辅分离、辅业改制”,二是主业直接改制。“不管哪种形式,讲究的都是混合的质量,要有混合之实。”朱启远曾多次对记者表示,当年,山西省的煤改全盘否定民营煤企的做法欠妥。 “人治多于法治,随意性太大。”李朝林则举例说,河南神火集团兼并重组了一批小煤矿,现在大都在歇业,没有办法生产,成本高价格低,无利可图,而今正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局中。 据调查,即便山西的部分煤矿企业盈利开始好转,但对整个山西而言还没有实现逆转。相反,“山西的煤炭企业还面临用户减少、货款难回收、产品销售困难、费用增高、融资困难等问题”。7月10日,晋煤集团一位负责人对本报记者说,不否认企业的改制很重要,但现实的问题是先要活下来。 另据了解,山西煤改后遗症突显,3年回暖的预言已落空。自2012年5月以来,中国煤炭市场哀鸿一片,产能过剩、需求不振、进口煤冲击等背景下,山西煤炭行业也深陷其中。 一季度,太原市经济增速接近零增长,山西省也因5.5%的增速位居全国倒数第三,这些显然与山西的煤市不无关系。记者走访山西太原、长治两地的煤炭企业,他们普遍认为本轮煤市低迷的状况一时还难有改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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